两日三

略略略

【双关】凉铁(一)

说是有点苦,写出来还是一汪儿糖水。

上次写菠萝牛奶就有的脑洞了。

依旧要命的叙事能力,大家看个热闹就好,比哈特。

ooc是我都是我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单人床又窄又硬。

早就习惯了开着灯跟他哥挤在一张小破床上的关宏宇,对睡眠环境的要求实在宽松得感人。即便如此,他仍然对牢房里的床充满着愤恨。

窄就算了,硬也忍了。偏偏设计床铺的人不知什么癖好,薄得报纸似的褥子愣是没有床板儿长,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,往中间一铺,两头儿不挨着。

于是,关宏宇不小心睡到枕头外面的时候,额头的一角总能触碰到冰凉梆硬的床框。在临近年关的冬夜里,给他冰个瞬间清醒,捂着脑袋骂娘。


津港的冬天是流感的高发季。

关宏宇咽了口唾沫,再咽一口,像个自虐狂似地一遍遍体会着喉咙的灼痛感。每吸一口气,呼吸道都像划过铁丝一样疼。
他很少生病,这股病毒导致的躯干酸软和头疼无力,使他感到极其异样且陌生。

高烧还带来了不正常的寒冷。

连续三个小时,他把自己蜷在湿冷的薄被里,上下牙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。他的手是冰的,脚也是,身上却出了不少冷汗,湿答答地胶在囚服和他的皮肤之间。

触手所及,一切都是寒冰,只有他的身体滚烫。

他渴极了,却实在不想起来倒水。睡又睡不着,思维混乱一片,快速飞驰着,却又异常清晰而敏锐。

他想起来小时候吃的糖水罐头。

在他俩还都是半大小子的时候,罐头是顶奢侈的零食。除了过生日和生病,别的时间一概吃不到。生日一年只有一次,还是哥儿俩合过,剩下的就只有生病。

关宏峰可比他爱生病多了。

妈妈买的罐头,永远是综合水果的什锦罐头。这种罐头比单一品种的便宜两毛五分钱。关宏宇是什么水果都无所谓的,他最爱的其实是罐头里剩下的糖水儿。偏偏关宏峰嘴刁,四五种水果里,只爱吃糖水橘子。

每每妈妈拿水果刀把罐头的盖子撬开,关宏宇就会抢上去抱过玻璃罐子,自告奋勇去喂他哥吃。明明关宏峰也不是病得动不了,可谁也别想阻止他这么做。

“妈,我就喂他,我不吃。”

也许是出于半大男子汉莫名其妙的自尊心,当着关宏峰的面,关宏宇从来不说一个“哥”字,都是“他”啊“他”地代替,着起急来就干脆喊他名字。关宏峰却很少叫他宏宇,连小宇也不怎么叫,而是认真又固执地叫他“弟弟”。

不像隔壁小李哥哥叫的“我弟”,不像妈妈叫的“臭小子”。永远两字叠音,永远不紧不慢,永远小大人儿似地叫他“弟弟”,好像自己比他大得远不是那五分钟而已。

关宏宇会尽职尽责地把为数不多的橘子一瓣一瓣挑出来,喂到哥哥嘴里。亮闪闪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关宏峰泛白的嘴唇,眉宇间跳跃的都是得意。

“好吃吧?”

就好像这罐头是他自己做的似的。

关宏宇很讲原则,总要等到关宏峰说出“你也吃”的话来,才把捞出来的水果往自己嘴里塞。而且吃归吃,橘子他是一块儿也不肯动的,关宏峰让他也不肯。

“橘子都是你的,我不吃。”

偶尔妈妈进来给关宏峰吃药,会撞见小小孩儿的偷吃现场。关宏宇的勺子还没从嘴里拿出来,关宏峰就赶紧坐起来,看着妈妈的眼睛说,是我让弟弟吃的。

关宏宇悄悄吐个舌头。

“吃吧,我又没说不让。”

妈妈伸手试试关宏峰额头的温度,把关宏宇手上的勺子拿了过来。

“那也得换个勺子,别过了病气。”

奇怪的是,关宏宇就着他哥生病的勺子吃了那么多次罐头,却一次也没被传染过。

评论(3)

热度(214)
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