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关】宁日（七）
老年AU
老年AU
老年AU
超短
被考试气到ooc
今天是会撒娇的哥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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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关宏宇是被床铺微微的震动搅醒的。
他掀了眼罩，却发现眼前还是一片黑暗。脑袋反应过来之前，身体的应答抢先了一步。他整个身体往右一扑，拦住了关宏峰——那人因为越来越剧烈的挣扎，只差一点儿就要从床上摔下去。
顾不上穿鞋，关宏宇赤着脚跑到了床的那头，一边用身体挡住床沿，一边快速地在床头柜里摸应急灯。借着窗外的月光，他好不容易找见了应急灯的按钮，按下去却依旧是一片漆黑。
“咣当”，关宏宇把灯甩到了地上。
真是舒服日子过太久了，忘了他哥还是个病人。救命的灯，什么时候没的电都不知道。
所幸还有个小手电筒。
关宏宇轻轻拿掉关宏峰挡在面前的胳膊。这种虚无的抵抗是他哥理智走失的标志。那些可怖的影像从来只存在于他脑中，一只手又怎么挡得住。
手电凝聚的一束白光，直射进关宏峰的瞳孔。
挣扎和喘息持续了片刻，关宏峰总算在一声接一声的呼唤中安静了下来。关宏宇这才敢小心地把人抱到床铺中间。他摸了摸关宏峰睡的那头，床单和被套都被汗水浸了个透。
“哥，哥？能听见我说话么？”
关宏宇不敢放松，换了只手继续举着手电筒。
关宏峰的手仍旧无意识地紧攥着被子。黑暗中的幻象也不知散去了多少，关宏峰没有回答，泪水却是没停地涌到眼角，又一颗颗地砸在枕巾上，悄无声息地晕开，扩散出一小片的温热。
即使意识模糊，关宏峰的哭依然是很克制的，几乎不怎么出声，只有眼泪在掉。
关宏宇就一次次帮他擦干。
“到底看见什么了啊，怎么还哭鼻子了。”
关宏宇像是自言自语地说。
等到恢复供电，天也已经亮了。今天下午是长丰支队的新年年会，周巡千叮咛万嘱咐，让他俩一定要按时参加。这是周巡在队里最后一个年会了，转过年的六月，他就要正式退休了。
早上七点多钟，关宏峰醒了一会儿。关宏宇赶紧问他要不要跟周巡打电话请假，他哥摇摇头说不行不行，翻个身就又睡过去了。关宏宇没辙，煮了一锅燕麦粥等他睡醒，自己也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。
燕麦粥热了两遍，眼看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。关宏宇收拾好出门的行头，凑到床前，轻轻拍了拍窝在被子里的人。
“哥，该起了。”
关宏峰一动不动。
“哥，再不起周巡那老小子该气哭了，咱去完了回来再睡，啊。”
他哥在被子里扭了两下算是表示听见，却依旧没有要起的意思。
关宏宇明白了。起床气加上昨晚发病的后遗症，他哥这是打算跟他闹一闹了。
关宏宇从被子里把人捞出来靠在自己肩上，关宏峰眼睛不睁，身上倒也没反抗。他又拉过凳子上放的高领毛衣，扯开了衣领往他哥头上套，嘴里还七七八八念叨着些好听的，都是些哄孩子的傻话。关宏峰也不是不讲道理，该低头低头，该伸胳膊伸胳膊。关宏宇把他的衬衫袖子在毛衣底下展平，把毛衣领子叠好，又给拂了拂胸前堆出的几缕褶皱。
“哥，这回真得起了啊。”
关宏宇觉得肩膀忽然一轻，抬头看时，他哥早收了耍赖的嘴脸，眼神清明，分明是个醒了挺久的样子。关宏峰把厚厚的羽绒被往关宏宇身上一扔，穿上拖鞋，头也没回地就去洗漱了。
关宏宇又气又好笑，认命地一个人叠好被子，又想到他哥发完病经常头疼，赶紧往包里塞了两片止疼药。
还有保温杯，他想道，一边看了眼手表。
燕麦粥怕是来不及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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